纳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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彩云易散琉璃脆(渊旺)(二)(一在合集)

最先使李火旺清醒的并不像往常一样是刺目的阳光,而是诸葛渊的轻声呼唤。


他睁开迷朦的眼,竟是一片压抑的黑。“怎么这么早,就叫我起来?”头疼的厉害,大抵是因为宿醉未去。话也说的不太清楚。


“李兄,醒了?方才说的什么?我没听清。”


“我说,为什么这么早,就我叫起来了?”


“看日出。李兄没见过杏岛的日出吧?”诸葛渊的脸藏在夜慕中,让李火旺看不清他的脸色。“不过,没想到李兄如此不胜酒力啊。头疼?”语气戏谑,李火旺方才察觉,他俩的关系竟进展的如此之快。


“嗯,很疼。天这么黑,要多久才能日出?”他头还是疼得厉害,接过诸葛渊递来的醒酒汤才好了些。他久远的记忆似乎随着脑子的清醒一起唤醒了。大概是在初三毕业那个暑假,他约上了三两好友,也是说是要去看日出。可惜那时睡过了头,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,之后也再没有找到时间去一睹日出时分的光彩。命运总是如此怪诞,这个小小的遗憾竟在这里实现了。


“快了。日出之前总是天最黑的时候。之前夫子告诉我的。我想,人生也应当是如此。”诸葛渊不紧不慢地张开那把折扇,轻摇着。


李火旺细品着他的话,直觉告诉他,诸葛渊话中有话,可他又品不出些什么深意来。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只能干瞪着眼等日出。


等的有些久了,李火旺又把眼睛眯了起来。可才眯一小会,就又被诸葛渊叫起来。


“李兄,快看,太阳要出来了。”


几分钟过去,吹来一阵东风,太阳乘着那东风,猛地从黑云里钻出,那一瞬,金色的阳光洒满了竹楼这一片的空地上,映着诸葛渊脸也金灿灿的。这让李火旺脸中莫名蹦出来一个词,佛光普照。这一刻,在李火旺心里,诸葛渊就是佛祖。当然,不是正德寺的那个恶心佛祖。


晨光的金快速吞噬着黑暗,不一会就辅满天空。景色也由惊艳转为平庸。


“值得吗?”


“什么?”


“你睡觉了吗?”李火旺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嘴。


“没有。”


“日出确实很美。但就为了这么一瞬间,等这么久,值得吗?”


“当然。说起来,这是小生和李兄第一次看日出。值得纪念吧?”


“...反正以后估计还有好多次。有什么好纪念的。”


“哈哈,也是。”


李火旺临走之时,诸葛渊要为他题一幅字。纸是上好的宣纸,连李火旺这样对文房用品毫无涉猎的人都看得出来这纸很贵。


正欲沾墨的时候,诸葛渊才发现那砚里早已连一滴墨汁也没有了。他回头朝他尴尬地笑笑,问道:“李兄,能否帮我研研墨?”


“好,可是我不会。”


“我教你。”


“先从竹柜上拿下来一个墨块,对,就是黑黑的那个。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走向竹楼外的井边,舀了少许水,又走了回去,将那舀水放在李火旺身旁。


“开始滴几滴水就好了,慢慢磨,别着急。磨一点点就够用了。”


李火旺脑子听进去了,手却不听使唤。费了好大的劲才磨了一点点,脸上,红袍上,溅上不少墨点。


“磨好了。”李火旺倒也不顾脸上身上脏污,捧着那砚墨汁笑着对诸葛渊道。“我还是第一次研墨。”


“...这还是我的道袍上,第一次沾上除了红色以外的颜色。”


“你知道吗?它最开始是青色的。”


诸葛渊什么也没说。只是帮他擦了擦脸上的墨汁,让那张脸重回洁净。


只见诸葛渊大笔一挥,宣纸上便印下了那句诗“彩云易散琉璃脆,大多好物不坚牢。”龙飞凤舞的字和他那把折扇上的字如出一辙。


“为什么写这句?”


“小生喜欢啊。”待墨晾干,诸葛渊把它卷好递给李火旺的时候又塞了个小袋子。


“这是什么?”


“栀子花的种子。李兄回到牛心村的时候种下,长成之后倒也不失一番装饰。”


“谢过诸葛兄,那,就此别过了。”


“后会有期啊,李兄!”


诸葛渊目送着他走了很远。李火旺几乎要消失在他视线中时,他又突然回过头,朝着他大喊道:


“诸葛兄,下次再一起看日出吧!”


诸葛渊的应答随着风散去,也不知道李火旺听没听见。


漫漫长夜,李火旺却在庭院外来回踱步,他稀奇的做了梦。


若是光做了梦,倒也没什么。关健是梦的内容。


他梦到诸葛渊对他说,他会失去重要的东西。刚说完他就朝着远方走去。李火旺想追上去,却发现拼尽全力,也追不上他。


梦醒,道袍已被冷汗浸湿。没由来的,感到心慌。


他看了看身旁的李岁,睡的正安稳。又看了看那两把剑,也没有什么差池。


他又卜了一卦。算出来白灵淼和诸葛渊都平安后,杂乱无章的心终于是平复了些。


他一边踱步一边在脑中复盘着最近的事情,也没觉得这些天自己做的事有什么天大的漏洞。


他想破脑袋也没想到,梦中人那重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,只好把这个梦当成一个小小插曲。


当诸葛渊的血都在他手上干涸的时候,他才知晓,原来那个梦是个预言。他的手杀过的人连他自己都要数不清,却第一次觉得,这次的血色竟如此刺眼。


“红中老大,感觉怎么样啊?耍起来连朋友都杀?这么猛啊?”


李火旺没有理会他的嘲讽,只是走向有水的地方,不断地洗手。


奇怪的是,那红色的鲜血,怎么也洗不掉。


白灵淼觉得李师兄最近好生奇怪,明明手是干净的,却总是清洗。她不知道,他洗不掉的是心里的血。


有天,李火旺不顾幻觉诸葛渊的劝阻,买上了坛好酒,坐在末有落子的棋桌上,一个人独饮起来。


“李兄,别喝了,万一...”


“...闭嘴,难不成你陪我喝?”李火旺的脸颊几乎要同红中一样红了,显然是醉得不轻。


“李兄,听小生一句劝...”


李火旺仍是不回应,端起酒碗站起,嘴里嚷嚷着要他与他对饮,把酒碗塞进他手里。


可他醉到忘记了他是幻觉,是虚幻,幻觉怎么能接触酒碗呢?


他看着洒了一地的酒和散落一地的瓷片,愣在了原地。


诸葛渊幻觉散去的不久,李火旺再一次梦到了他。


他在凌乱的床上醒来,被子踢到一边。诸葛渊就站在床边。


在梦里,他还是碰不到他,但他那满腔怒火人仍没有得到发泄,只能一刻也不停歇地数落他,用尽平生所知的一切污言秽语。到最后又说了句:“再也别骗我了,好吗?”


诸葛渊也不回应,只是扯了个淡淡的笑,边帮他盖好被子边叫他好好照顾自己,梦就醒了。


李火旺有时候会怀疑,诸葛渊的存在,是否只是她自己的想象?他实在是太美好又太短暂,像是发病的上天创造出了一个美好的错误,急匆匆把他投入凡间,又急匆匆收回。


他过去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肩膀上背负这么多重担,总觉得,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,但现在他就是那个高个子。


他再次见到了诸葛渊,纵使他知道这是假的,他却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,头脑听了劝告,心却没有。


李火旺本以为,那场大战是最后一次见到诸葛渊,没想到以后还有很多很多机会见到他,当然了,是石像。


他选了个日子,去拜了拜,寺庙里,有种奇异的香,叫他忍不住睡了过去。


他又一次梦到了他。


脸还是他的脸,却已带上了几分神性。


李火旺的眼泪没忍住,一下子涌了出来。他问他:“你现在是菩萨,你能渡众生,能不能渡我?”


诸葛渊这次倒是回应了他。


他说:

“是人行邪道,不能见如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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